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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琴道与自然智慧养生(广播电台版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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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琴,空灵飘渺,清新脱俗,悠远意境,丝丝入心.“君子无故不撤琴瑟”。古代文人学士把琴作为养心课.在传统琴人眼里七弦琴非一般乐器,乃治世之音,修善之物,尊为天地间正音。如白居易所云“丝桐合为琴,中有太古声。”
弹琴、听琴使人入静,气血平和,防淫邪之念。操琴调理,琴人希望达到一种境界,如唐诗宋词里描述的:“朝从山口还,出岭闻幽音,了然云霞意,昭见天地心”“本性好丝桐,尘机闻即空,一声来耳里,万事离心中。”“散我不平气,洗我不和心”(苏轼),从而可以“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,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。”(王维),还归到大自然中去。
人有人品,琴有琴品。传统琴人操缦,追求的是琴曲所传达的神,而非形。往往以传神之操为上品,刻意写形(如流水中七十二滚拂)未免流于俗套。弹琴时切忌气浮性躁,入弦仓促,落指重浊,指法不古,出音飘浮,甚至视流、色变、喜工柔媚。
《溪山琴况》云:按弦前当先肃其气,澄其心,缓其度,远其神。《春草堂》曰:弹琴要调气,气者与声合并而出者也。这就是传统的琴风。与此相联系的是琴容,操缦中始终应端坐庄重,气度娴穆,不卑不亢,挥手自如。还有弹琴对环境的选择,也在琴品范畴内,古人通常在书斋抚琴,在户外竹林、松下、江上、山涧等均宜弹琴。
先师常告诫学生,弹琴不要过分形象化,处处追求形象的东西(如雁鸣声,流水声,悲泣声)有失清雅高古,搞得不好就江湖了。传统琴人追求的是儒琴,或山林风气。《春草堂琴谱》中鼓琴八则之“辨派”曰:高人逸士,自有性情,则其琴古淡而近于拙,疏脱不拘,不随时好,此山林派也。江湖游客,以音动人,则其琴纤靡而合于俗,以至粥奇谬古,转以自喜,此江湖派也。若夫文人学士,适志弦歌,用律严而取音正,则其琴和平肆好,得风雅之遗,虽一室鼓歌,可以备庙廊之用。
琴道 传统琴人把琴放在道的高度,决不是故弄玄虚。琴中蕴有通向人生真缔之道,初则调理性情,进则洗心脱俗,终可得逍遥物外之趣,达返朴归真之境。 《孔子学鼓琴》是西汉韩婴所作,记载了孔子向师襄学习琴曲的渐进过程,至今仍给我们以深刻的启发。文中写到:孔子学鼓琴于师襄子而不进,师襄子曰:“夫子可以进矣。”孔子曰:“丘已得其曲矣,未得其数也。”有间,曰:“夫子可以进矣。”曰:“丘已得其数矣,未得其意也。”有间,复曰:“夫子可以进矣。”曰:“丘已得其意矣,未得其人也。”有间,复曰:“夫子可以进矣。”曰:“丘已得其人矣,未得其类也。”有间,曰:“邈然远望,洋洋乎,翼翼乎,必作此乐也!黯然而黑,几然而长,以王天下,以朝诸候者,其惟文王乎!”师襄子避席再拜,曰:“善!师以为文之操也。”故孔子持文王之声,知文王之为人。 孔子学琴曲的过程由表及里逐渐深入渐入佳境。师襄子四次劝说可以学习新曲子了,孔子四次拒绝,从孔子四次“已得”、“未得”看出他学习的深入和质量,如第一次拒绝,孔子说:“我刚学会这首琴曲的曲调,还没有理解它的结构。”第二次拒绝,过了一段时间,师襄子又说:“先生可以学弹别的琴曲了。”孔子说:“我已经理解这首琴曲的结构了,但还没有领会它的意蕴。”第三次拒绝,过一段时间,师襄子又说:“先生可以学弹别的琴曲了。”孔子说:“我已经领会了这首琴曲的意蕴了,但还没有了解作者的为人。”第四次拒绝,过了一段时间,师襄子又说:“先生可以学弹别的琴曲了。”孔子说:“我已经了解作者的为人了,但还没有把握作者的形貌。”又过了一段时间,孔子说:“通过乐曲,我仿佛远远望见乐曲的作者,心胸多么宽广,思虑多么深远,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作出这样的乐曲。他皮肤黝黑,身材颀长,称王天下,接见诸侯,想来恐怕是文王吧!”师襄子离坐起立,拜了两拜,说:“说得好!我的老师也以为这是文王所作的乐曲。”
孔子学琴不但重视技法“得其曲”,还能通过乐曲的体验过程“得其人”、“得其类”。悟出“得其数”、“得其意”、“知其人”、“知其道”。 弹好琴还需有琴外功,琴外功夫是什么呢?是文化是渊博的文化包括音乐理论、文学、历史、美学、哲学等。不管从事何种艺术门类,论其功底的深厚,除了本专业的知识积累外,还应包括对其他艺术门类所知的深浅及所知面的宽窄。唐代诗人杜牧说:“功夫在诗外”。那么琴人弹好琴则是“功夫琴外”。
不懂文学,便难把琴曲的含意禹深处发掘。古往今来,一些著名的琴家都对其他艺术门类有着广泛、深邃的爱好与涉猎。纵观历史上的大琴家,如嵇康、蔡邕、郭楚望,不但琴弹得好,诗、书、画等文化修养也很不一般;现代,查阜西、张子谦、吴景略等老先生,不但琴弹得好,诗词、书法等修养都是很高的。老琴家的琴艺大都得益于他们的综合修养。
祖先给我们留下的古琴文化遗产,可谓数不胜数,“琴”亦能“载道”,真正的琴家都深谙“琴道合一”之理,且能身体力行,因而言之有物,绝不作无病呻吟或忸怩作态之举。
不为名利所染,琴里有音,心音既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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